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绿地(๑•̀ㅂ•́)و✧

《喧哗与骚动》威廉福克纳 2018/6/5
《另一个人》凯尔泰斯伊姆莱 2019/3/31
《雨》黄锦树 2019/12/2

《雨》
失去的时光无法赎回,曾经青春年少,但四十年过去后,生命中多半再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所有重要的事都过去了。
四十年,一个人可以从零岁成长到不惑。

她在夜里翻了个身,像鱼那样光滑的肉身,末端仿佛有鳍,轻轻拍打着你的背。

你没在梦里出现,但如果我的喜悦是烟,你的存在应该就是那火。也许轻易的抵达就够让我的欢喜充塞整个梦了。

如果你看得更仔细,你会看到那个你也在看着一个瓶子里头的你看着另一个你看着另一个瓶子里头的你看着那无限缩小的你看着——

耳畔只剩下雨声。这世界所有的雨声。
有的梦变成一朵朵云。有的云变成了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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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喧哗与骚动》

在时间面前,人类是无能为力的。因此,这只表送给你,不是要你全身心投入地去征服时间,而是要让你暂时忘却时间。有些人曾经与时间抗争过,并取得了一定的胜利,但那只是哲学家和傻瓜的一些幻想。更为真实的是,几乎没有什么人能与时间抗衡,因为他们明白,只要投入这样的抗争,无不显示出他们的愚蠢和失望。

“你是想把一件出于自然人性的愚蠢行为升华为一桩骇人听闻的罪行,之后你就可以用真实情况来掩盖这桩罪行。”

“之所以这样做是为了帮她脱离喧嚣的世界,这样的话我们身上的负担就没有那么重了。但是这种声音从来没有人呼吁过。”

“谁也没有权力对于他人的幸福指手画脚,尽管每一个人都是他自身道德观念的审判者。”

真希望有个地狱,存在于这个世界之外,以便让我们两个人通过纯洁的火焰超越死亡。到了那个时候,你所拥有的,只有我一个人,只有我一个人。

忍冬是所有的香味中最最悲哀的一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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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人》

“简单地说,我曾经死过,因此才活了下来。”

当我听到有人叫我“凯尔泰斯·伊姆莱”的时候,当我看到有人写下“凯尔泰斯·伊姆莱”这个名字的时候,简直是要我将自己从一个宁静的、隐姓埋名的藏身所里拽出来。然而,我永远不能将自己与这个名字相对应。

不用去理解世界,只因为它不可理解:浅显而言,我们之所以不理解世界,是因为这不是我们活在地球上该做的事情。

不要忘记你那重生的梦。
不要忘记你的生身父母。
不要忘记你是在深沉的梦中从他们那里获得的生命。
不要忘记那蕴涵在生命本身的允诺。

也许,我们之所以能够承受生活,是因为这个生活竟如此的不真实;另一方面,因为意识总在不断地窥视所谓的真实,它渴望真实。

假如人们不愿将这些已被摧毁了的个体生命,以及已经铸成大错了的历史视为被他们自己亲手摧毁了的生命和由于他们自己的错误而搅乱了的历史,而是将其视为由某种邪恶的陌生力量酿造的不幸,或者将其视为民族的诅咒、命运,甚至厄运的话:那么,就可以这么说,我们需要反犹太主义。

我转过身(因为我没有别的路可走)。我失却了对欢乐和生活不可能存在的美好的敏锐感受,失却了对自身的敏锐感受。我失却了身外之物,失却了隐藏着我的财富、我的创作之源泉的余生;而只在我的创作中,我的生命才值得展示(但是,展示自己的生命为什么很重要?——这是一个永远也找不到答案的问题)。我不合时宜地活着,在这个悲惨的——由一次性的生命和无法预测的迅速死亡构架成的——庞大空间里,我仿佛生活在两个变硬了的、与世无关的茧壳之间,这是唯一的、转瞬即逝的的夏天。

这个世界(以及我从中看到的事物)可以毫无疑问地获取自身的意义。只要我们强迫自己用眼睛去看。

我们不喜欢我们活着。我们为我们活着而感到不悦。虽然生命可以说是一种巨大的特权,然而我们最终要以死亡作为代价。

现代的神话是从一场巨大的堕落开始的:上帝创造了世界,人类创造了奥斯维辛。

这个世界不再存在,最多只存在我的记忆里。然而,这些记忆现在仅是我自己的记忆了,我徒然寻找它们的文证、物证及其第二个维度:也许,我根本就未曾真正活过,也许什么都不曾是真的。

《译后记》

2002年10月10日13点01分,是让全世界“惊喜交加”的新闻时刻。瑞典皇家文学院宣布,将2002年度诺贝尔文学奖授予一位名叫凯尔泰斯·伊姆莱的匈牙利作家,以表彰他以自己极具个性的文学创作,揭示了人类恐怖的堕落与沉沦,通过他的作品“对脆弱的个人在对抗野蛮强权时痛苦经历的深刻刻画”。
就在这一刻,几乎全世界人都在相互询问:谁是凯尔泰斯?

作为一生控诉纳粹罪行的匈牙利作家,恰恰是在德国图书界的力荐而顶上诺贝尔奖桂冠。

“不管你相信什么,你都会死掉;但是,假如你什么都不相信的话,那么对活人来说,你已经死了。

“我从来没把纳粹集中营视为犹太人与德国人之间不可解除的敌意。如果那样认为,就太简单了。我之所以选择柏林,是因为我的主要读者都在这里,是因为我在德国成为的作家,我的作品首先在这里产生了影响。另外,还有我从年轻时就从中汲养的德国文化、哲学和音乐……现在,我只不过借用德国文化的工具,将艺术归还给德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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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3.31《永远十四岁的少年指着奥斯维辛说》

有一位“永远十四岁”的老人指着历史说:“这个世界可以毫无疑问地获取自身的意义。只要我们强迫自己用眼睛去看。”

在接触凯尔泰斯名字前上一个接触到的有趣名字是克尔凯郭尔,联想他们纯粹是因为名字有趣。前一位是匈牙利语的园艺师,另一位是丹麦语的教堂墓场。教堂墓地是文如其名。而我恐怕凯尔泰斯的园林满是满是枯枝的荒芜。这位经历奥斯维辛集中营的大难不死,又无所适从不知何为归处的匈牙利籍犹太人:被匈牙利政府否认过的匈牙利作家,一位犹太作家。

在未看《另一个人》之前我对凯尔泰斯的印象就留在两个月前刚看完第一部时的感觉。现在结合了上下两部算是半完整的日记。他在我想象中还是一位虽不知停泊何处但仍继续生活的船夫。船上冷清,从不主动载客却也来者不拒。他给自己负以见证人、亲历者、幸存者的使命去探寻事实和生命的“存在意义”,在探索真理的路上不断地重复确定与自我怀疑反复交替。但其实他还是像被关在奥斯维辛的那个十四岁少年,他大难不死,但心神与思想被关了足足六十年,既死在那里,也活在那里,在“大屠杀是一种文化”的演讲上反复诵念着“上帝创造世界,人类创造奥斯维辛”,又喃喃自语着“最好的自杀是活着”。他活在大历史命运之中,靠深邃的哲思陪他度过“重复噩梦”的劫后余生。

我喜欢译后记喜欢看见在M夫人身边时的凯尔泰斯平易近人的言行话语,他会恍然说着原来世界上还有这么多人愿意听他自言自语一样的碎语。凯尔泰斯一生在写集中营,“他用一生控诉纳粹罪行,又恰是被德国图书界推向诺贝尔桂冠”。我喜欢他知道哪里都不是他的家,住过布达佩斯,去过特拉维夫,到过耶路撒冷,而他最后偏偏选居在了柏林,只一年又爱上柏林。我喜欢他“借用德国文化的工具,又将艺术归还给德国人”。

“我曾死过,所以才活了下来。”,“从来没把纳粹集中营视为犹太人与德国人之间不可解除的敌意。如果那样认为,就太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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