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很致命的致命共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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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曦：这个死弟弟。
-波隆：我要笑死。
-提利昂：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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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隆从没跟别人说过佣兵看起来毫无道德可言赏金制里，自有他本人来审量拿捏评判每次是否物有所值。
“跟我姐一起吃饭，你怎么看。”提利昂在进门前问他。
“可能她想一次毒俩。”波隆说着自己都轻松一笑的笑话，这位黑衣剑客如往常一样轻衣便装，将佩剑缴交门卫。
仍然停在大堂门口的波隆解衣从夹层抽出新买的精巧飞刀继续上缴。叮锵碎声间，又加了绷带固定在袖臂的短刀。至于鞋底底刃，算了不交了，就假装忘了。
侍者鞠身感谢黑衣剑客的配合，手捧堆叠各式武器的盘碟转身离开。直到那盘缴得满满当当的武器被端移视线，提利昂才说：“我从没觉得你这么叫人安心。”
“跟个命很值钱的人，总要多加几层保险。”波隆跟在提利昂身后进门，每一步昂首挺胸。
这位担任提利昂贴身侍卫一职的布拉佛斯剑客说到底也只不过是花钱雇来的，雇佣信赖只在支付了兰尼斯特信誉的一句空口保障。可能正是看中了这点，当瑟曦邀波隆一起同食。以上宾待遇若不能试探能否拉拢，好歹试探一番此人为人。
循规蹈矩的就餐先从温热的暖胃汤开始。君临王城不乏滨海渔业的进贡，倒是王权有资本娇贵地厌食海腥。瑟曦平日里喜食林畜的口味都难得依据布拉佛斯海湾的风俗做了难得调整。
“真是用心。”提利昂心想她真的是专盯他不喜欢的蛤蜊上菜给他。
观察提利昂挑扔扇贝的动作，抿了口红酒的瑟曦说：“只是随便交代了后厨，希望你们能喜欢，虽然可能不及布拉佛斯新鲜打捞上来的来得鲜美，我想这位救了我弟弟一命的…波隆先生应该很久没吃过家乡菜了。”
“我对小时候的记忆已经很模糊了。回想起来小时候能吃到食物的机会就很少。”波隆既似生分退避又似熟络袒露，一口接一口地喝着鱼蟹煲汤。
切片的全麦烤面包由一位男孩挨座绕圈端上餐桌时，瑟曦对男仆的一句“谢谢”令提利昂毛骨悚然。
好姐姐看起来体恤下仆似的惺惺作态。
在他看来是真的假惺惺。
饮尽正午份的红酒，在等待牛奶的功夫间，瑟曦淡淡开口继续说着她打算塑造的人设：“我真的很喜欢和孩子相处，不只是我自己的孩子。我觉得每个孩子都是，他们像白纸一样干净。”
要是这块面包焦黑的边缘落到瑟曦手里她会不会马上翻脸。
提利昂拿刀剔着手中新烤出炉的面包的一点焦黑，随随便便就曲解瑟曦的意思，他说：“确实。孩子们那些颗少不更事的心，很容易受影响，也很好控制。”
拿面包蘸他不喜欢喝的汤实在有点不现实。还是伸手够到手边那盏蜂蜜后，提利昂舀了勺蜂蜜往面包片上浇覆，提利昂抬眼望向瑟曦时他觉得自己还算友好地朝她挑眉招呼，然而他嘴里轻飘飘说的话甚至变本加厉：“还有，在孩子面前卖弄老成。你确实很容易就可以获得一些给你自己心理满足的优越感。”
权当他放屁，瑟曦微笑问那位尚未言语的黑衣剑客：“那么在这一方的片面之词之后，波隆？你怎么想。”
这饭吃得真烦的波隆沉着吞咽面包，他哪一方都没站的另辟蹊径，说的话完全根据他的真实经历。
波隆说时没看那暗地下波涛汹涌的姐弟二人中的任何一人，他只管自己说：“孩子们傻吗？我不觉得。就依我从小接触过的孩子来看……他们因为不够幸运，所以一个个都可聪明了。”
然后他把手里剩下的面包块扔进汤盘里，双手交握了回，而后舔食沾在手指的面包屑，波隆继续补充地说：“初见微不足道的瘦弱小鬼可以想出各种办法杀死身强力壮的男人。”
说着，这位黑衣剑客随便拿银刀戳起那盘近前切块的黑椒松鸡肉块，继续吃了起来。
“啊，是会有这样的事。”瑟曦淡淡接口，波隆那最后一句话，让她一时搁置下何不啖肉的缓冲戏言。
“我想你是不是也喜欢跟老人相处呢，他们的观念有些固执守旧，但是只要你去给点关怀就能打动他们了。多好操纵。”提利昂是一点也不放过瑟曦，言词间的冷幽默全卯足了劲在不动声色的讽刺中，他随便就能给她编排可能莫须有却又一定说着像模像样的推测，“而且，在他们面前你可以悄悄在心里实现卖弄自己年轻资本的满足欲。暂时的。”
“大家都已经吃饱了吧。”瑟曦不紧不慢地开口打断他的言轻如许，“那么我们是不是可以结束这个轻松愉快的午餐了呢，每个人今天并不闲吧。”
虽然热好的温牛奶砂壶才刚被端上来，当看见阿克夏给瑟曦添杯热牛奶的时候，坐席上的提利昂只是静止住。
黑衣剑客看戏似的靠坐椅背打量在场所有人。
提着牛奶壶的女孩近到提利昂身边时，他移开杯子说不用的动作幅度有点没能控制好，手侧的银勺直接落在了地上。
“是我失手。”他说，在银勺撞地毯的闷声中，在有谁可能的责难声前，提利昂先于女孩弯腰。
“大人不必。”女孩的手倒是先他拾起勺子，她低着头说完，便匆匆离开。
什么反应，什么话，在提利昂想说的时候总能滔滔不绝地说得只要他想对方就能哑口无言。接话来劲，对谈难挡，骂口即输的唇枪舌战里还不如一个无声无息的人的出现。
能瞬间安静一切。
他观察着提利昂似是不动声色的冷静，却与之前对比明显沉郁低落。黑衣剑客无声地笑了。
“想到什么新鲜乐子了吗？这位先生。”瑟曦好奇问波隆，虽然是仅尽主人之道，她努力微笑好像对波隆很感兴趣似的。其实如果她能知道他发笑原因，那恐怕是能教她欣喜若狂地直接把一对好鸳鸯拆散得阴阳两隔的——冷静下来掐住命脉似的绝对会被她紧握手中的把柄与筹码。
想笑，波隆还未开口，倒是提利昂忽然看向他，波隆对上那道直视中因为提利昂关心则乱进而动摇是否该继续信任他的眼神，这让他更想笑了。
“倒没有什么事。我只是觉得这个蓝莓好吃。”黑衣剑客以蓝莓缄口，守口如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