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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卸下一身包袱似的书包放置树下,书包的背带到肘弯时他借力给它半圆弧的落地。背着一书包的文稿纸,笔袋,保温杯,他也不清楚自己带了些什么必需品,书包总是这样重。
“亲爱的埃文汉森。”少年仰头望着这棵从树底向天空望去时的参天茂盛的模样,穿过树叶的破碎阳光随风不定地闪过他的脸上,还有周围无人时的笑容。
人们习惯用“复杂”这个词来形容自己并不了解的事。
他想起了心理医生对他说的话,心理医生高扬着眉毛好像他的情况并不似医生以往接诊的其他病人更严肃些。
“在某些年龄阶段,会碰到一些复杂的情况,很常见的事。”他脑中的声音回放在复杂这个词上,如果可以他也想一切变得简单一些,而不是让旁人试着用“复杂”这样的词语来糊弄似的概括他。
真正的情况明明这样简单。树太高了,阳光太美了。他想试试。
他想要穿透树叶不会摇晃破碎流光的高度拥抱光芒。
但是双手一直控制不住地冒汗,如果早点松手而不牢牢抓紧树干,是不是多少能抓住那缕形状的阳光。
或是安安静静地摔落,就算挨受粉身碎骨的疼痛,也无人觉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