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伊丽莎白][死神]遑论折翼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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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丽莎白》

-死神&鲁道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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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道夫被抱到床上之前,拥起他的人披覆冰凉皮衣的肩膀宽阔却无生气,男孩想抓住横抱他的人的手臂,然而黑漆平滑无甚服饰的皮衣使男孩的手指徒然抓空。


横躺在男人臂弯的男孩双膝随步履垂晃。靠在男人肩旁的小脑袋一直执着地昂头想要看清横抱着他的人的面容。于是男孩屏息在对上男人垂视看他的那双冷若冰霜的深蓝。



“为什么您的床上没有被子呢?”男孩大胆地问他。

“我很厉害,我不怕冷。”死神高深莫测地回答。


偌大的黑羽床成了黑色世界的光亮中心,几乎要吞噬生人的黑暗离孩童还有很远的距离。然而男孩还是身处在四周相当封闭的黑暗中。他不明白微弱的光线到底从哪里来。这个世界竟然不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光滑的地板像是铺着一层纯黑的玻璃,地面所倒映的男孩的深棕卷发与白皙肤色都滤上了一层灰暗。


鲁道夫撑在两旁的小手抚了抚两侧的床单,终于知道这个终于被他放坐在床上的男孩仍在继续左顾右盼找些什么,男孩说:“但是被子不只是为了保暖、被子可以保护您。”


死神又一次无声地笑了:“保护我什么?”


多一条被子可以保护死神什么。死神好像并不明白拿被子把自己裹成一团的安全感。



向男孩走近的男人每一步似骑士挺拔,似主君高雅,然而近至床边的马靴无声,那位一直与黑暗融于一色的死神连脚步也悄无声息,无论在哪里都似无声息。



“您不怕黑吗?”男孩继续仰着头对那位站在他跟前的男人说道。鲁道夫的眼睛和他的母亲一样水灵,深棕的柔顺卷发继承自他的父亲。问话很快就得到男人的回应,男人从不让人多等。


死神与鲁道夫一起坐在床沿,死神问道:“你怕黑吗,孩子?”

鲁道夫勉强笑了笑,他认真又小心地回答道:“我不应该怕的。”


男孩双手端正地放在双膝,收拳到一半的双手空无一物地复又伸展平摊在膝上,他深吸一口气压下胸口无以名状的悸动。


死神静静地看着男孩的侧颜,稚嫩柔和的面庞隐依桀骜雕琢的轮廓痕迹。


“告诉你一个秘密。”接着他开口,说着使男孩随吸气而平息胸口重新扑棱的话语,哪个神往世界的法则,无谓黑白两立必须择一而终,无论心口不一地媲拟应许作为,死神说,“在我这里,不谈应不应该。”



男孩平视着正前方一望无际的黑暗,他点了点头:“我不想怕黑。”


“是没什么好怕的。”死神轻声附和。无需呼吸的男人在这时刻意吹出气息,好像随时便可吹散无边无际的黑暗。



“我其实我就是,我怕没有人。”极小声的一句话。鲁道夫说着自己不能确定说,还是不说的悄悄话,“我怕我一个人。”



不敢吐露的心声,在说出的一时之间得不到任何回音。


男孩沉默直视黑暗的双眼似是空洞得失去了情绪。


他不懂得母亲任性却又美丽动人的一面,也许伤人至深,但是大放华彩。若无欢乐的点缀便是从未活过。孩子早已看见一道牵绊着所有魂灵的门槛。纵容毕生自由的狂欢也无法填充的空虚是名为个体灵魂的分离苦痛。


细小的手指如果尽早地叩动燧发枪扳机,尽早地将虚无的青春年华作为礼物献神。反正剥去欢乐的生命本就等于从未活过。死神牵拉起男孩的手。他闭目欲要亲吻男孩的手指,优雅地似在怜惜吻礼一位女士的纤手。



“鲁道夫,谁都是一个人。”死神的唇停在男孩的指节上方,“我等着每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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